給我親愛的小孩(3)(人家要推推啦)

2010050810:00
  親愛的孩子,你一直是個很粘人的小孩,不知是我在懷孕期的沒有安全感,感染到你,或是出生的第一時間沒有好好的抱抱你;為了你,我練就洗澡三分鐘的好工夫,儘管如此,在三分鐘中,還是需要全身濕地跑出來抱你,更別說洗頭,要跑出來三次,水滴的你全身都是你也好,你父親看不過去,抱著你站在我身邊,僅僅隔一步的距離,又怕水潑到你,就算是這樣,你也不依.
  
  為了心疼你和你父親,我辭掉了補習班的夜間教學,因為我一走,你就哭,我教三小時,你要哭三個半小時(連中間往返的時間),唯一可以吸引你的注意力的是垃圾車,你父親只要聽到少女的祈禱的音樂,就快快抱著你往外,大街小巷跟著垃圾車走.

  娃娃車買了,可是你不坐,因為坐在娃娃車上看不到我,放在車上不到三分鐘你就大哭,哭得好像我是偷人家小孩的人,一抱到手上,你又乖乖的,我推著娃娃車出去買菜,回來往往是菜在娃娃車上,我一手要推著車,脖子要夾著傘,而你,被我像特技演員似的用推車那隻手的上肢和和關節另一隻手夾著.回到家,手像廢了一樣舉不起來.

  一個多月,你開始每天晚上七點多左右開始大哭,不喝奶,怎麼哄都不聽,看書及問醫生後才知道這是腸絞痛;說起這個名詞還挺好笑,看完醫生回來把你送回奶媽家,我回來上班,一個小妹妹關心地問:”可是你家的小朋友腿不是比較短?(你出生時頭圍是全醫院第一大,身高則是全醫院最矮的)怎麼會得”長腳痛”??還問我”長腳也會痛喔???”哈哈哈;那段時間對你我來說都挺不好過的對吧??我知道你餓,可是喝了也會痛,耳朵裏你的哭叫聲不斷,讓我和你父親的心都糾成一團,聽說這是男寶寶腸子發育不健全,就這樣每天從七點哭到十一點多,看著時鐘的時間逼進,我們的神經就開始繃得緊緊地,帶你出去走走也沒有用,醫生建議就讓你哭吧,哭到三個月就不會哭了,我們一方面對鄰居感到抱歉,另一方面盡力安撫你,連乖乖都不捨地跑來跑去想要安慰你;所幸,神奇的是,就在滿三個月的那個晚上,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你又恢復正常了.

  從醫院回到家,我發現你的小屁屁紅通通的,護士阿姨忙,忘了要幫你保持乾爽;加上你有輕微的黃胆,所以只要氣溫許可,我就把你脫光光放在墊子上曬太陽.

  因為你是第一個小孩,在你生出來的那一刻,我才開始當媽媽,因為我不了解你要什麼,所以無奈的你也只能用哭聲抗議,我知道我不能責怪你的愛哭;一開始我就打算要餵母乳,為此還去對面的藥局買了2500元的瑞士的美樂牌吸乳器,回來還被外婆笑,因為外婆用的是一個五十多元的陽春型”叭噗”,但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沒奶,我的尺寸一向都讓我困擾,懷孕時大到H,台灣買不到,還是你親愛的慧玲阿姨拜託她當空姐的妹妹到美國去順便買我帶回來的,所以你父親不能理解,甚至還開玩笑的說:”你的是純裝飾用的嗎??”,而我一直以為絕對沒問題的問題卻成了困擾我的大問題.

  你的阿公阿嬤是老式人,他們認為牛奶比母奶好,說以前是沒錢給孩子喝牛奶才餵母奶的....他們喜歡看到"米奇林寶寶",怕你喝太少,說用奶瓶才能知道你喝的正確奶量??我據理力爭,但是自己不爭氣,一滴都沒有,看到比我尺寸小的媽媽都順利餵自己的孩子,有的還有剩,那時心理的力不從心...,幸好,回到家傷口痛,把你交給你父親,睡著時一直都聽到你的哭聲,醒來發現你父親慘兮兮地抱著你蹲在牆角,問你:"你到底要什麼"???,真是難忘的一幕,後來由我接手,請你父親去泡牛奶,抱著你,以為是你父親尿布沒穿好,什麼東西一滴一滴往下掉,你父親上來高興地說有奶了,問他怎麼知道,他指著那些液體說,是白色的;連忙用湯匙接著一口一口的餵所謂的初乳給你,因為這件事,我又被駡了,因為阿嬤說這樣會讓你嗆到,可是量少,放到奶瓶就滴不出來.

  慢慢地在我們的努力之下,我逐漸能達到你的要求,可能是吸母乳所需的力氣要很大,所以你總要吸半個多小時,然後睡著,不到半小時又醒來要喝,總覺得好像時時刻刻都在餵奶,好累,好累,有次餵到睡著,聽你父親帶狗回來說看到扁扁的”人肉奶瓶”壓在你的鼻子上,後來你父親只好用一支手指頭撐著讓你喝.

  在我以為一切都開始順利時,我的乳腺塞住了,這是第一次,硬得像石塊,我採用同事的建議熱敷無效,只好到婦幼掛婦科,好不容易排到了,又說要掛外科,胸腔外科的醫生是代班的,看到我就說了一句”乳腺炎”,開了一星期抗生素,一回家,通了,但是我還是擔心,還是吃了一星期的藥,服藥期間只好讓你喝牛奶,好不容易一星期過了,沒想到我的”產乳量”又回到10,20,一切從頭再來(後來同事說那醫生誤診,白白吃了一星期的藥);這只是一連串的事件的開始,後來便沒完沒了地一直塞住,只是我再也不去醫院,阿嬤說以前她們都用縫衣針,我便用酒精消毒以後自己通,要不就拼命擠,再不就請你父親幫忙吸,你父親說他以為這是一種享受,沒想到卻是一種折磨,而且吸出來的都是不太好的,就這樣,反反覆覆地,我餵了三年,只是希望你的抵抗力強些,還有就是離過敏遠些;所以那次你第一次到辦公室,大家都說”原來你就是那個孩子”.

  你阿嬤一直很愛幫你洗澡,洗完香噴噴的再用大量的痱子粉,可是因為醫生說用痱子粉不好,怕你吸入滑石粉,所以我不讓阿嬤用,為了這件事情阿嬤好生氣,說她養五個小孩,每個都用,也沒有人怎麼樣,還說:”醫生懂什麼:??甚至換了中藥的痱子粉,所以我只能趁阿嬤還沒來時先悄悄幫你洗;聽說阿嬤每次從我這兒回家,都會哭著駡我不聽話,不肯餵牛奶,不用痱子粉,還有因為醫院有給排惡露的藥,阿公用的生化湯也有,造成我血流不止一個多月,我請你父親去溝通,回來的是阿公生氣地說:”我又不會害她”,其實他們的心意我懂,只是與你的健康相比,我寧願當個不孝的媳婦.